写生
陈丹青在小文《回到写生》中说:“民国画家那些再普通不过的风景静物画——又小又旧,技术初浅,题旨狭窄——这时,未曾丧失天真之眼的同行可能会默认:这些画比我们所能记得的印象,更好看,更纯净,仍未丧失魅力。倘若愿意进一步承认,那么,三十年来,无数繁复庞大、招数百出的新油画,未必超越了这些简单而真挚的风景静物画。”
民国留欧一代画家的遗留作品,九成是人物、风景、静物写生。移植欧洲油画的第一代留欧前辈,无论是早年在巴黎游学时期,还是被战争和政治运动所蹉跎的盛年时光,一如既往地坚持写生。
唐蕴玉的儿女回忆,母亲总是在全家出游时拿出画架;
唐蕴玉 卢森堡公园之一角 1932年 木板油画 15.5×22.8cm
秦宣夫在抗战胜利后,心境的转变投射到风景写生当中;
秦宣夫 峨眉山景 1946年 布面油画 54.7×73.5cm
胡善馀七八十年代仍与同事相约外出写生;
胡善馀 秋景 布面油画 40×52 cm
苏天赐携学校师生一路南下,无论寒冬酷暑,醉心眼前风物;
苏天赐 天台山国清寺 1979年 布面油画裱于木板 53×37 cm
陈荫罴通过刻画现实人物传达悲天悯人的人文主义关怀。
陈荫罴 老者 1930年代 布面油画 46×35.7 cm
写生,是连接画家与物象间无穷无尽的感知与回应过程。
写生是写实的圣经,但写生也并未因现代主义绘画的盛行就此失效、退场,反而成为进一步解读物象、导引风格的实验。毕加索和马蒂斯每一时的路径转换,全都面对活的模特,真的景致;超现实主义的达利与基里科,甚至达达的杜尚,都在写生现场将物象的诠释引至无数可能性,刷新写生的意义。
《戴帽子的女人》和《绿线》,前后创作于1905年内,且皆以马蒂斯夫人为模特。马蒂斯在面对自己夫人写生的时候开了怎样的脑洞,才取得如此的转变?
“写生是很难的。”陈丹青感叹,“写生只负责检验两件无法敷衍、无法伪装的事:你是否热爱绘画,你是否具有真的才能。”
户外写生的画家少了,也许是因为天(wu)气(mai)
人类步入21世纪以来,神经科学的研究突飞猛进,脑神经功能性成像的应用也越来越广泛。人类的不同行为模式所对应的脑部代谢活动,都能更直观的被神经成像解读。
试想如果将其应用到对艺术创作行为的分析中来:同样完成一幅关于苹果的作品(不排除抽象作品的可能),对现实物的写生(人脑运作方式A)和面对画板创作(人脑运作方式B),也许会有非常不同的脑神经成像,大脑运作方式可能极为不同,而不同的运作方式就会演变出不同的结果。那么,不同绘画技法,甚至不同的绘画理论可能就会应运而生。
陈丹青对写生的执着和推崇,其实无关对错、不涉好坏。艺术转述多一种方式,艺术演化多一种可能,写生不可或缺!
北京诚轩2017春中国书画拍卖会
预展:2017年6月15日至17日
拍卖:2017年6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