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派呈现质朴之美
据史载,碑派书法初始于宋代,清中叶以后,帖学衰微、金石大盛而碑派书法兴起,经郑燮、金农发其机,阮元导其源,邓石如扬其波,包世臣助其澜,终成巨流。康有为说:“碑学之声,始于帖学之坏”。碑学包括两个方面,一指北碑,二专指魏碑。清代碑学盛行后,其缺点是矫枉过正,对碑派、帖派书风差异特性讲得较多,而碑帖互补讲得较少。康有为已认识到这一问题,他说:“自宋后千年皆帖学,至近百年始讲北碑,然张廉卿集北碑之大成,邓完白写南碑而无帖,包慎伯全南帖而无碑。千年以来,未有集北碑南帖之成者,况兼汉分、秦篆、周籀而陶冶之哉。鄙人不敏,谬欲兼之。”此话讲得何等通彻和自信。
碑派书风追求的是一种质朴之美、刚健之美,而帖派书风讲究的是一种飘逸之美、潇洒之美。如果说帖派书法属于“优美”风格的话,那么碑派书法则属于一种“壮美”的风格。专家认为,崇碑思想在清代书坛上是一个全方位、多层次的完整体系,在创作上,篆、隶、楷、行诸体全面复兴,开创了碑派书风的新面貌。在理论上,则明确提出碑学主张,并且利用大量碑刻资料,重新解释书法的发展历史。
此外,随着收藏鉴赏碑拓风气的流行,对书法艺术的品评标准出现明显变化。可以说,碑学在清代是一个有理论主张、有实践成果、有社会基础的完整艺术运动,而这一切都与当时的学术风气密不可分。
名家书艺融会贯通
此次上海敬华将上拍多件名家书法作品,其中有张伯英老人的行书。此作朴质秀逸,古拙自然,具有夺人心魄的视觉效果。因受康有为、包世臣等金石学派的影响,张伯英的《龙门二十品》、《张玄墓志》等北碑,骨格凛然,超凡拔萃,圆满峻发,点画所到之处,极具朝揖相让之法。笔笔厚实,字字气满,凝重含蓄,既不泥古,亦不媚今,甚有法度。张伯英摒弃了魏碑生硬的形骸,把北碑的形式咀嚼消化,从中抽取真正的精髓内容。可以说,张伯英的“碑面”对清代碑学传统予以了脱胎换骨。
马一浮的行书作品清新俊丽,秀而不媚。他的字精密峻拔,幽雅清丽,恬静飘逸,气韵生动,具有浓厚的书卷气息。其字体架构老辣雄强,拙中寓巧,气格高古;用笔痛快沉着,越是枯处越见功力,气韵淳厚,具有儒者气象。究其源流,乃立足于王右军的《兰亭》、《圣教》两帖,并以此为主架,用北魏碑书强其筋骨,在长期的书写实践中形成独特的风格。赵之谦、李瑞清等名家,在隶书上则融会贯通和推陈出新。他们在把握汉隶用笔凝重苍劲和字形的方整端庄的前提下,加入运笔的顿挫涩行和笔墨的浓湿丰润的特点,广采博集,融会贯通而出手不凡。赵之谦则取法邓派,从中汲取婉转飘逸的意趣,并将隶书笔意渗入其中,字形方圆互用,用笔灵活劲健,一扫当时呆板纤弱、单调雷同的积习。赵氏追求书法线条的节奏感和流动性,从而更具有强烈的书写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