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红——牧玉当代水墨画鉴析（节选）
文/策展人郭义德
当代水墨画家：牧玉，1979年生，山东临沂人，号桃源居士，现居北京。
牧玉抓住石涛所谓“笔墨当随时代”的命题，熔裁中国文人画、民间美术、后海派；西方抽象主义、结构主义、解构主义等多种形式语言技巧与艺术理论规导，并基于深厚的传统水墨功力，历经多年的抽象水墨实验，探索在传统花鸟画题材中，展现其独立的、创造性的艺术见解：溢释原有之文气，化工致为拙放；结体纵横于章法之上、笔墨游刃于形式之中、色彩铺张于观念之外；不以所参合的西方现代主义之平面与色彩构成为牢笼，开拓出远别于西画样式，从精神内涵到形式语言都独辟蹊径的东方气派的当代水墨新构成图式——“黑白红”当代水墨系列作品。展现艺术家别具一格的审美意趣与人文关怀。正如牧玉本人所言：“我使用黑白红组合这个独特的语言符号，是想表达来自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困惑、思考和重建。”
结合牧玉的传统山水作品，可知其深谙置陈布势之道、图式造境之玄奥。而就“黑白红——当代水墨系列作品”的图式而言，牧玉本着西画之构成意识、抽象理法为指导，在不放弃笔墨性的前提下，对传统的笔墨、章法大加变化。牧玉以传统线描变化而来的宽窄不一、徐急多变、浓淡干湿不定的交错性直线，于宣纸上纵横捭阖。显然这里的线条已然是独具存在价值的。在笔墨交错中，有似电击长空，是半空掷笔而为之，有似乌云之崩散，是倾泼五色之墨而成之。骨、肉具备，筋、气开张，更彰外拓之气力。计“留白”以当色块，同有着绝对醒视感之红、黑两种色块构成鲜明对比。似乎在离散体积感、强调平面性构图，却由于计虚当白，计白当色块，使得白虚之处更加空灵而虚幻，反而增添了纵深感；黑色则于浓淡之间裹挟红色于其内，以色助墨，以墨显色，透露着一股秾丽的汉唐气派。于对比中求调和，黑白红各得其宜，穿插映带，并无一处有赘瘤之滞。让空间感与体量感统一于整个画面。抒腕探取，笔路劲坚，线画缓急之间，更增空明实快之旨，恣意挥洒出浑脱浏漓的新样“红荷”。恰到好处的把握住各个形象在组织结构上的整体特征！虽说牧玉有着深厚的传统水墨功力，但如此惨淡经营而为之，实非易事！墨色横开，则线条竖破；笔随心意而变换无穷；有结、有散，条理通畅而不紊乱。暗显传统章法或宾主、或疏密、或顾盼、或虚实，或奇正、或繁简之功。在荷花、荷叶“恣意妄为”之中，形成了排云布阵之势力！可谓法备气至，水道渠成。
纵观牧玉的黑白红——当代水墨系列作品，跨越了有着巨大鸿沟的东西方文化语境、时代语境。同时，中国意味、中国符号在形式上也更加抽象化为一种纯粹的形式。这切合了近几十年水墨画发展由自省、反思到差异、认同，再到90年代以后立足本土，创意立体的发展历程。我们也在逐步理清几十年来貌似繁华，实质苍白的艺术史进程。同时，由于在理论规导与形式语言上早已高度成熟的传统花鸟画，给当代画家留下的创新之道颇为狭窄，及造成的一种“富饶的贫困”之窘境，使得包括牧玉在内众多明智的艺术家，从思想上接续起传统文化脉络，甚至捋着这条文脉一直上溯至图画有着“铸鼎象物”之功用的三代时期，在文人时代终结、在传统知识背景坍塌的多年之后，重新着手于文化根源性力量的批判性攫取。一并借助西方艺术的“他山之石”，互不为牢、互为堂奥，以便开拓出形式及内容上的新样风格。这才使得以牧玉为代表的水墨实验画家创造出了施民族之笔墨，并西方之理论，而富有当代水墨生命力与时代审美精神的新构成图式。建构出了新形式、新的审美高度以及不同以往的新境界，为中国当代水墨画的发展开拓了新的探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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